这几年我办过不少案子，可这样的案子我还是头一回遇到

　　一栋楼同一层，一月时间接连死了两个人，还是邻居

　　更诡异的是，先死的老太是被害的

　　女孩则疑似自杀

　　老太生前跟女孩关系很差

　　大家都说女孩是被老太带走的

　　1

　　晚上10点多，接到报警有人坠楼，我立刻赶到现场。

　　报警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休闲服，举手投足之间看着也是有身份的样子。

　　「是你报的警？」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

　　「登记一下个人信息，有问题还会再找你的。」

　　不管是谁，在案发时都是被怀疑的对象。

　　我认真的给他做着登记。

　　姓名：陈翔，职业：企业高管，婚姻状况：离异，年龄：40岁……

　　在他登记的过程中，我一直在问一些问题，他都对答如流看起来很正常。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没有。

　　只有一个字，稳。

　　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住在小区里，日常出来饭后健身，经过这里的时候听到动静，然后看到有人跳楼后立刻报警。

　　报警后还拨打了，然后原地等待警察到来，也没有过去随便查看情况。

　　很规范的操作，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到了以后把黄欣悦拉走，同时身份也查明。

　　黄欣悦，23岁，死因坠楼，是否有第三者参与是否谋杀还不清楚。

　　一个月前黄欣悦的邻居老太才刚刚遇害，一个月后她也死了。

　　案子都是我办的，我比较清楚全过程。

　　陈翔在看到女孩信息后告诉我，女孩可能是有神经病或者抑郁症，因为两人之前有过接触，是关于投资方面的问题。

　　后来传出女孩有病，身体不是很好，他才放弃了给女孩投资的打算。

　　陈翔还调出了两人在 　　很正常的聊天记录，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信息。

　　我详细的做了登记后，让他签了字。

　　太简单的接触了，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陈翔也说自己并不知道黄欣悦跟他在一个小区里住，两个人是在网上通过朋友介绍，用 　　没想到，今天会看到女孩跳楼。

　　其他的住户听到动静，也开始过来围观。

　　连续死了两个人，整栋楼的住户都有些恐慌。

　　有些甚至在传，是老太带走了女孩。

　　之后，我上楼去勘察现场发现，门口有至少三个人的脚印。

　　说明，这里来过三个人，就在女孩跳楼前一个小时。

　　那么出现在这里的三个人，都很可疑。

　　2

　　三个人的脚印很快被证实。

　　其中一个脚印是女孩自己的，另外两个脚印理所应当的成了我调查的对象。

　　最先提审的是外卖小哥，李志强。

　　「李志强，请问昨天晚上你在哪、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证？」

　　「有，我昨晚一直在送外卖。」

　　「有没有到青园小区室？」

　　「没有」

　　李志强摇头，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我昨天所有的记录都在手机里，接的单都是其他地方的。」

　　「你确定？」

　　「确定。」

　　我拿着他的手机打开了接单记录，详细的记录每一单都很清楚。

　　同时我又打开他的 　　聊天记录看起来很正常，两个人就是很普通的关系。

　　李志强从外表看很老实憨厚，回答问题时目光没有躲闪，而是很正面的看着我，即使有些紧张但并不慌乱。

　　「警察同志，我能问个问题吗？」

　　「可以。」

　　「青园小区室，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还挺关心她的？」

　　我只是随口一句话，李志强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引起了我的好奇。

　　难道，他对女孩并不是普通的送外卖，还有其他的关系？

　　「也还好，我只是去她家次数比较多，但是昨天她一直没有点餐。」

　　李志强说话时微微低着头，显得有些焦急，特别是提到昨晚他似乎满心疑惑，但就是没有胆怯的情绪出现。

　　「她昨晚坠楼死了。」

　　3

　　我故意告诉他黄欣悦死的消息，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那一刹那，他很惊讶，瞳孔急速的缩了两下，显得很局促。

　　我并没有中断侦讯，因为有很多案子都是从旁人的叙述中找到突破口的。

　　「警察同志，你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真的坠楼了？」

　　「是的，昨晚10:13分为死亡具体时间。」

　　「怎么会坠楼？」

　　李志强显然不太信。

　　「你对她了解多少？知道她平时的工作吗？」

　　「应该是画画的，偶尔也给别人做配音，她声音很好听的。」

　　「你喜欢她吗？」

　　「什么意思？」

　　「你经常去她家对吗？每天都去送餐，经常跟她见面，是比较熟悉的那种，对吗？」

　　「对，是很熟悉。」

　　「你喜欢她吗？有好感想交朋友的那种。」

　　「警察同志，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回答我的问题。」

　　我试试的盯着他，一般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回答的很巧妙，大都是实话实说。

　　普通人是不可能绕的过我们最擅长的侦讯手段的。

　　「我是喜欢她，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害她。」

　　「我没有说你杀了她，你也不用紧张。」

　　「警察同志，能告诉我是谁害了她吗？她现在在哪？」

　　「不好意思，现在还不行。」

　　我话锋一转，追问，「你是不是经常带药给她？是什么药还记得吗？」

　　「经常带，都是些镇定类的药。」

　　「药物是不是谷维素和镇静药镇静药物，还有地西泮、劳拉西泮、艾司唑仑、阿普唑仑、氯硝西泮都是镇定安神的药。」

　　「应该吧，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她有告诉我说会失眠，经常头疼，她会把要买的药名字发给我，然后我去药店买。」

　　他说的没错，这点我调查过，确实从女孩家里找出来许多药，都是镇定安神的偏多，医院检查的化验单和病历，也说明了她可能患有抑郁症。

　　女孩的电脑里存储着许多暗黑系的作品，未发表。

　　电脑中的配音片段中，也有胡言乱语的片段出现，但听不清楚说些什么，还有诅咒邻居老太的录音，起因是老太房屋不隔音却经常不顾及他人的吵闹，声音太大导致女孩休息不好。

　　女孩生活基本就是长期不出门，邻居也很少看到她，长期靠点外卖生活，最早的一次采购是在一个月之前。

　　女孩工作时经常中断，喝水的次数比较多，经常在阳台活动。

　　点餐的时间不固定，有时深夜1-3点还点餐。

　　失眠几乎是长期的，要靠药物助眠才行。

　　种种迹象表明，女孩自杀的可能性极高，抑郁症可能是元凶。

　　但推断永远是推断，办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

　　我继续瞪着他，「所以你每天几乎都去，为什么昨天没有去？就因为她没有点餐？」

　　「因为昨天我送餐时电瓶车撞到别人的车了，我被拉着去给人修车，所以我没有顾上她，也没有接到她下的订单。」

　　「你上次送餐是几号，什么时间，送的什么？」

　　「前天，中午1点多，晚上12点多，送的盖浇饭和披萨汉堡。」

　　「还有吗？」

　　「还有一些小零食，是我，我买的。」

　　对上了，那些小零食还没吃完，我拿了一部分去做了化验，结果正常。

　　「你对她的坠楼有什么看法？」

　　「警察同志，她真的不在了？」李志强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几乎快要哭了。

　　「你之前是不是经常会去她家门口，但是不会敲门进去。」

　　「是的，因为她跟我说过几次，她家邻居很讨厌，还经常骂她，我就想着也许我能帮帮她，所以我偶尔会抽空过去，即使她不点餐我也会去。」

　　「你对她家邻居了解多少？」

　　「不是很了解，没接触过。」

　　「你是不是敲过她的门，问她在不在？而她那时候并没有点餐？」

　　「有过，但次数不多，她不许我打扰她，还说要投诉我。」

　　「她投诉过你，给过你差评吗？」

　　「没有，她很善良的，只是性格可能比较内向吧。」

　　「她给过你回应吗？或者说送过礼物给你吗？」

　　「有过两次，天热的时候给过我饮料。」

　　一番侦讯下来，表面上看他的确没有作案的动机。

　　真正杀了人的人，一般不会这么淡定的，除非他接受过非常的训练。

　　显然他没这个能力。

　　但我们办案只讲究证据，不能以猜测做定论。

　　4

　　同事过来也证实了，李志强昨天确实在外面送餐出了车祸。

　　我们通过调查和询问他的同事，以及保险公司的出险单，证明他不在场。

　　做完笔录让李志强签字，算是暂时结束了对他的侦讯。

　　走之前，李志强对我说，「警察同志，拜托你们一定要找出她真正的死因，谢谢了。」

　　「放心，正义不会迟到的。不过你最近不要乱走，我可能随时都会找你，希望你能配合。」

　　「没问题，我保证随叫随到。」

　　李志强哭着走了。

　　排除了李志强的嫌疑，接下来就是老太的媳妇杜娟了。

　　她让我感觉很诧异。

　　老太的死是外孙造成的，按道理来说去找女孩麻烦的应该是老太的女儿才对。

　　但事实却是，老太的媳妇去找女孩的麻烦。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杜娟，请问你昨晚10-11点之间在哪里？做过些什么？」

　　「我昨晚9点30分左右在我婆婆家。」

　　「昨晚你是不是去找了黄欣悦？并跟她发生了争执？」

　　「是的，昨晚我去找她了，她要对我婆婆的死负责任，我婆婆就是她害死的。」

　　「你婆婆的案子已经结案了，黄欣悦没有作案动机，嫌疑人已经定案，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她该死，是她害死了我婆婆。」

　　「你认为她该死？昨晚说过这些话？」

　　「她本来就该死，要不是她阻挠，我婆婆也不会死在家里，你们警察不去抓她，反而把我叫来问话，是不是闲的没事干，吃饱了撑的？」

　　「看来你们之间的误会很深，你是不是很恨她？」

　　「她就是个神经病，是个女表子，该死，早就该死，早点死了才好呢。」

　　我很好奇，即使老太死了，也是她外孙故意杀人，即使跟女孩多少有点关系但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更何况还隔着一层，杜娟是老太的儿媳，为什么她要跟黄欣悦过不去呢？

　　「看来你跟黄欣悦结怨已久？」我换了个坐姿，「新上次跟黄欣悦吵架，就是在黄欣悦遇害前一周，是你主动上门找黄欣悦的对吗？还有邻居也证实了当时你在吵架的过程中，曾经说过要亲手杀了黄欣悦，对吗？你还借故在黄欣悦家的门上，写了很多字，还因此被派出所处罚过，对不对？」

　　杜娟看了我一眼，眼睑低垂着，眼神有些躲闪，看得出来她有些怕了，也许是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么多。

　　我故意停顿了一会，就是让她有思考的时间，让她想想清楚。

　　「黄欣悦昨晚遇害了，而你昨晚正好出现在黄欣悦家门口，还跟黄欣悦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这么巧合？」我沉下脸。

　　「啊？」杜娟下意识的叫了声，瞬间瞪大了眼睛，「死了？她死了？」

　　我没有回答，看着杜鹃脸色有些苍白，然后转而变成了恐惧，还夹杂着其他的情绪，看起来很复杂。

　　「看来你知道她死了？」我猛地提高音调。

　　「当然不是，警察同志，我怎么会知道她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杜娟的表情非常无辜，更多的是惊讶和不解。

　　5

　　提审杜娟之前，我经过一整晚的调查取证，发现在屋内确实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脚印，指纹，毛发全都只有黄欣悦一个人的。

　　种种迹象显示，黄欣悦极有可能是自杀。

　　可有几个疑点表明，基本可以排除黄欣悦自杀的可能。

　　黄欣悦的确患有抑郁症，同时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好，经常性失眠，长期服用安神的药物。

　　加之她又经常足不出户的呆在家里工作，长期的独处，极少接触外界的人和事，抑郁后自杀的可能性的确会比一般人高得多。

　　但也有几个疑点。

　　疑点1，黄欣悦有个妹妹在上学，她也要负担妹妹的生活费学费等费用，且姐妹俩相依为命，如果她自杀就等于妹妹没有了依靠。

　　疑点2，老太的媳妇曾上门闹过，因老太被杀外孙伏法，老太女儿没来闹，反而媳妇上门来吵闹要女孩负责，还报警惊动了警察，如果因为这点事抑郁自杀，恐怕她早就自杀很多次了，不可能事先毫无征兆。

　　杜娟也到处说黄欣悦该死，老太就是被她害死的，黄欣悦有精神病很危险等言论点，现在整个小区几乎都知道黄欣悦的精神不太好。

　　疑点3，外卖小哥似乎过渡关心黄欣悦，经常额外送女孩一些小礼物，如发卡，玫瑰花，奶茶等，还曾经几次在外叫门，试探黄欣悦是否在家，是否安全。

　　黄欣悦也有过回应，曾经给过小哥饮料，次数极少但是有过。

　　疑点4，黄欣悦生前曾经接触过投资人，也有过投资意向，接触的还算比较顺利，有深度合作的意向达成，基本上到这个阶段就差签合同了，黄欣悦不可能放弃。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呀，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

　　杜娟现在的态度跟之前判若两人，一改刚来时的泼辣样子，显然是被黄欣悦的死讯惊着了。

　　正好，趁热打铁。

　　「看来你还有些事情没有想清楚，不过不着急，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你最好想明白再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说了呀。」

　　「不着急，当然你也可以什么都不说。」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呀。」

　　「昨晚你去干了些什么？还用我提醒吗？」

　　「我什么也没干，我只是去找那个女孩出出气的，她开门以后就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很生气就跟她吵起来了。」

　　「然后呢？」

　　「她没跟我吵，但是说我是傻子，还让我滚，我就更生气了。」

　　「生气就可以乱来吗？你是怎么做的？」

　　「我什么也没做啊，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杜娟紧张的哭诉着，满脸的泪水，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沉着脸，「谁能给你证明？」

　　「呃……」

　　「不要犹豫，回答我的问题，谁能给你证明？」

　　我盯着杜鹃的眼睛，她则满脸的恐惧，慌乱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杜娟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也可能是两个人争吵的时候，言语刺激的太严重，导致失手或者意外，都极有可能发生。

　　为了逃避，不说，想鱼目混珠，也是很正常的。

　　人嘛，都是这种心态。

　　除非证据确凿，否则大部分人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坦白。

　　所以还要在她身上再多下点功夫才行。

　　6

　　人紧张到极致后，大脑会出现保护性机制。

　　一般人都会大脑一片空白，失去思考能力。

　　而在强压之下，也会出现一定的应激反应，比如，昏厥、失语、狂躁等等。

　　杜娟就出现了昏厥反应。

　　审讯期间出现这种情况也属于正常，我医院。

　　这段时间，我要去走访一下黄欣悦的邻居。

　　黄欣悦家同一层另外还住着两户人家。

　　这两户人都是白天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一户是一家四口；姐姐是高中生，弟弟是初中生，晚上要上晚自习，爸爸跟妈妈习惯在饭后七点去楼下散步，一般在八点之前就回来；姐姐跟弟弟也正好在七点骑自行车上晚自习。

　　白天（除中午回家吃饭外）全天没人在家，傍晚五点半回来准备晚饭，七点全家出门，八点左右回来不再出去。

　　另一户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他们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女儿。

　　这对小夫妻的日常就更加简单了，白天上班，中午孩子在另一个小区的奶奶家里吃饭，傍晚下班接女儿回家，没有晚饭散步的习惯。

　　男的喜欢饭后打游戏，女的辅导女儿做作业、追剧，不太 　　不出意外，调查的结果是，两家都说听到了剧烈的争吵，杜娟也说了很多刺激性的话，黄欣悦并没有说什么，一会比较被动。

　　毕竟隔音差，听的清楚也很正常。但两家都没人出来看，也不想管这些破事。

　　两人争吵的过程大约持续了接近一个钟头，期间黄欣悦想要关门被杜娟阻止，并上手去挠黄欣悦。

　　大概了解的情况就这么多，后来争吵逐渐停止，隐约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但不是很清楚，不确定是否还有第三人在场。

　　这就是我走访以后，得到的结论。

　　现在他们作为邻居更担心的是，1个月之内连续死了2个人，会不会影响到以后卖房，对生活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人之常情，没什么好说的。

　　依旧不能确定，杜娟是否有作案动机，也无法确定是否是巧合。

　　接着走访整栋楼，了解的情况大都是经常听到老太在到处说黄欣悦是神经病，脑子有问题等等。

　　基本上大家也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谁也没真的去在意过，更没想到会传出来老太的死讯，接着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黄欣悦也死了。

　　现在整栋楼的人，多少都有些恐慌情绪。

　　正常人的反应，没有得到多少有价值的消息。

　　唯一有价值的信息，就是那晚可能还有第三个人。

　　如果真的有第三个人出现在黄欣悦的家门口，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但问题又来了，杜娟之前为什么不提？

　　如果杜鹃在的时候有第三个人，她应该百分百会提出来，好让自己摆脱嫌疑。

　　难道是杜娟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刻意的想保护谁？

　　不能等了，必须立刻提审杜娟。

　　7

　　「杜女士，我们又见面了。」我故意跟她搞客套，以减缓她的紧张情绪。

　　上次住院到现在也才三天时间。

　　来之前，我去见了医生，确定杜娟目前的状况基本可以继续，我才过来。

　　「警官，你怎么又来了？什么时候能放我走啊？」

　　我没有正面回答，笑了笑坐在她对面，「你上次去黄欣悦家的那天晚上，有没有看到过什么人？」

　　「什么人，我只有一个人，当时我就跟那个女孩吵了几句，不信你可以调监控。」杜娟说话时低着头，眼神有些飘。

　　自从上次提审过后，她就不敢再看我的眼睛了。

　　杜娟顿了下，猛地抬起头，「对了，监控好像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要不你可以找邻居证实一下，我们那边隔音很差的，在走廊里放个屁屋子里面的人应该都能听得到。」

　　「听到外面的声音？」我有些想笑。

　　监控都坏了，指望屋里的人能出来给你作证？

　　现在的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肯惹麻烦，不要说作证了，连看热闹都不肯出门，全都躲在家里面装作不知道。

　　何况，杜娟和她婆婆在小区里的风评，真的不要太差，凡是提起她们俩的人几乎全都摇头叹气。

　　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婆媳俩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够难缠的。

　　能在这种老旧小区里，得到那些整天聚在一起聊八卦的大爷大妈们的一致肯定，这婆媳俩的为人可想而知。

　　「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我没有说一句假话呀。」

　　「警察办案讲究证据，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问题，而是你要怎么证明自己没有作案动机。」

　　我挑了下眉，继续说，「我希望你能把当晚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过程全都清楚明白的告诉我，而不是有所隐瞒。」

　　其实我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一般人不可能听不出来我话里的意思。

　　她好像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继续说，「其实她搬到小区以后，我婆婆就没少刁难她，老房子隔音不好本来就很烦，我婆婆这个人呢脾气也不好，两个人就多次发生口角争执，她呢又多次在家中录音。」

　　「不要说这些我已经知道的，你婆婆的案子也是我经办的，所有过程我都一清二楚。」

　　杜娟点点头，「我想起我婆婆说过，有几次她在小区门口看到有一辆黑色轿车在等那个女孩，两个人举止有些亲密，我婆婆后来还在楼道里看到过那个人，四十几岁的年纪，像个有钱人。当时我婆婆就认为她的职业不正当，整天窝在家里还有男人来，肯定没干好事。」

　　「这个我也知道，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

　　这时，我同事发来一条 　　我问同事，衣服在哪里找到的。

　　同事说在黄欣悦家隔壁楼的垃圾桶。

　　「警官，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因为她跟你婆婆关系很差，所以你才杀了她？」

　　我的话让杜娟非常惊讶，她立刻跳起来，激动的喊道，「我什么时候杀人了？我可没有杀人啊警官，你可不能就这么给我定罪了，我可不会认的！」

　　我靠在椅子上，紧盯着她。

　　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认定她是凶手的话，已经让她开始抓狂了。

　　8

　　「根据警方的调查，黄欣悦虽然是六年前搬过来的，但小区里认识她的人可真不少。」我看了杜娟一眼，「原先的房东本打算把房子卖掉，黄欣悦希望房东能给你半年时间再搬走。半年之后，也就两年前的1月8号，黄欣悦将房子买下来。」

　　「就在黄欣悦买好房子的时候，小区里出现了跟她有关的谣言，谣言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的婆婆，也就是死者卢某凤。」

　　「而根据我的调查，在黄欣悦跳楼之前只有你跟她有过深度接触，小区的监控里也显示只有你当时的活动轨迹最吻合，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

　　我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我也很好奇，到了这份上，我就不信她还能挺得住？

　　还是真的不能说，不敢说？甘愿去当替死鬼？又或者她真的就是凶手？

　　这几天，唯一的线索都指明了，杜娟很可能是最大的突破口，但苦于没有关键证据，并不能证明她就是凶手或者凶手另有其人。

　　我就坐在她对面等着。

　　说实话，医院的氛围，压抑，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

　　而且，再过几个小时，如果还没有更新的证据出现，我必须放她回家。

　　「警官，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你在撒谎。」我手指不停的敲着桌面，眼神透着凌厉，捕捉着那细微不可见的变化。

　　只要她有任何波动，我就有信心能立刻发现。

　　真的好玩，审讯到这一步，我感觉自己有种距离真相越来越近的感觉，兴奋，也很想抓狂，隔靴挠痒。

　　我又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操之过急，要有耐心，必须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杜女士，我劝你最好说实话，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我是不能讲你一直留在警局，但你现在已经涉嫌妨碍警方办案，并涉嫌做假证，这两点都足以让警方起诉你。」

　　「起诉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我再次重申，死者黄欣悦于X年3月11号晚上22:13分被发现死于小区楼下，死因是坠楼导致摔伤头部失血过多造成死亡，法医判断死亡时间为3月11号——」

　　「我真的不知道的呀。」

　　「这是命案，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脸色有些难堪。

　　「警官，我真的已经很配合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你让我说什么？」杜娟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警官，法律上可从来没有哪条规定，死人生前不可以跟别人见面、说话、吵架，不能以为内你们没找到凶手，就硬说我是凶手吧？」

　　我盯着她，脸上的肌肉紧绷，眼中怒火燃烧。

　　的确，没有直接证据，无法定论，但也无法证明她就没有嫌疑。

　　同时我也明白，再这么耗下去结果只会越来越糟糕。

　　杜娟现在的表现，足以说明她已经度过了之前的焦灼和恐惧期，已经开始逐渐的有了自我的意识。

　　对于我来说，拖得越久，只会增加审讯的难度，想要知道真相就更难了。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下点猛料了。

　　9

　　外卖员的衣服。

　　作为证物，医院。

　　很快，衣服就摆在杜鹃的面前。

　　杜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接着她忽然把头撇到一边，目光看向窗外，这明摆着是在有意的躲避着什么。

　　她的小动作，几乎全部落在我的眼中。

　　看来，这招的确有效。

　　她应该认识这件衣服，或者说认识穿着衣服的人。

　　同时也间接的证明那晚，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陈胜追击的时刻到了。

　　「11号晚上21:42分，也就是黄欣悦跳楼前半个钟头的时间里，11x接到了你的报警电话。你说自己被打了，接报警员让你提供详细信息，你言辞凌乱的说了许多无关要紧的事，最后还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而你挂电话的时间恰好就是你邻居听见你在跟第三个人说话，但证人并没有出门查看，所以不能确认你到底是跟谁在说话。」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当时应该是在跟黄欣悦之外的那个人说话，因为你是在走廊上打电话给警方。」我拿出手机放在桌面上按了下，里面传来了她慌乱的声音。

　　是公安局电话的录音。

　　「……你，你们快过来吧，我被她打了……啊？这，这倒是没有，你等等，我先去看看！」

　　录音到这里被中断。

　　我指了指手机，「杜女士，你解释一下你说被打了是什么意思？我调查过你，你婆婆家你很少去，晚上你基本不会出门，除非是约了朋友。但是案发当晚你和黄欣悦之间的肢体冲突，都是由你引起的，而她没有还手，你却打电话谎称被打接着还没把地址说清楚就挂断电话，然后拒绝再接电话，是不是故意的？你到底跟第三个人聊了些什么？」我一手拍在桌子上。

　　「杜娟，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对你没好处！」

　　她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步是她的败笔。

　　如果当时她没有打电话报警，或者这套外卖员的衣服没有被搜出来的话，可能我会用很长时间去搜集证据，到头来也许还是证据不足。

　　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冥冥之中自有定论。

　　外卖员的衣服本来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巧就巧在这套衣服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按常规外卖员的衣服是不会随意乱扔的，而附近我们也调查过，没有从事外面工作的人。

　　莫名其妙的出现外卖员的衣服，极有可能就是作案后故意扔掉的。

　　而我之所以这么着重的在杜娟身上下功夫，就是我一直都有疑惑，她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无法让我信服。

　　杜娟在看到外卖员的衣服后，应该也知道瞒不住了。

　　随着真相被揭开，我也几乎目瞪口呆。

　　10

　　杜娟去找黄欣悦的那晚，确实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穿着送外卖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一盒蛋糕，还有一束鲜花。

　　上楼之后，两人已经从争吵升级到了肢体接触。

　　外卖员好心把他们拉开，然后把杜娟拉到旁边的楼道里劝解，跟着还许诺给杜娟五百块钱，只要她现在离开马上给，但有个条件就是不许她说出去，否则他会把钱要回去。

　　拿到钱的杜娟不好再闹，就走了。

　　说白了，就是贪小便宜。

　　杜娟为什么一直不肯说，理由其实是怕说出来以后，我们会把钱要回去。

　　还是贪。

　　贪到极致的小市民嘴脸。

　　我听完，气的牙痒痒。

　　这个人真的太关键了，要是她早点说出来这个人的出现，我就早点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人身上了，也不用绕这么多弯子走这么多弯路，到现在还没个结果。

　　既然又绕回了外卖小哥身上，那就只能再去提审李志强。

　　按照杜娟的描述，外卖小哥的身高，体型基本跟李志强差不多，但当时他戴着头盔和口罩、手套，所以她没办法分辨长相。

　　要说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可能只有声音略带沙哑。

　　又是关键性的节点，到了这一步其实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我很相信自己的预感，距离真相可能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现在最重要的是，马上提审李志强。

　　当时提审李志强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证据，而他当时的表现以及我们搜集的证据显示，他的确有不在场的证明。

　　可现在根据搜集到的证据，再回头来看，真的细思极恐。

　　如果凶手真的是李志强的话，他不仅伪装的好，而且极会做人，甚至还有些非常的手段，可以避开刑侦的侦查伪造证据。

　　按道理说，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送外卖的可以做到的。

　　但一切皆有可能。

　　毕竟送外卖的队伍里，藏龙卧虎，不乏各路大神。

　　像之前网上爆料过的博士生去送外卖，还有程序员大神送外卖，大厨送外卖等等。

　　互联网爆发的时代，送外卖一个月赚3-5万的也不乏其人，比很多白领的工资高得多的多。

　　所以说，李志强如果真的是凶手，还能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确实也不是没有可能。

　　上次提审之后，基本上已经排除了李志强的嫌疑，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本市。

　　稳妥起见，我决定先联系李志强，同时我也跟同事一起开着车，去李志强经常送外卖的路线上，找李志强的落脚点。

　　外卖员的活动范围比较大，机动性也比较强，我最担心的是他如果真的是凶手的话，现在是否还在本市。

　　距离上次提审李志强已经过去三天时间了，这三天宝贵时间的浪费，足够李志强逃跑。

　　贪念啊，到底何时才能消除？

　　结果也正如我预料的一样。

　　李志强的手机无法接通！

　　11

　　满大街找了几圈，也没有看到李志强的踪影。

　　接着联系李志强工作的平台，才得知李志强离职了。

　　电信部门查询后，李志强的身份证办理的手机号已经销户，李志强的 　　这个人，就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似的，找不到了。

　　就这一瞬间，李志强就成了重点嫌疑对象，我已经几乎要全网追捕此人了。

　　如果不是证据链不完整，证据不够充足的话，全国通缉是没跑的。

　　毕竟是杀人案，影响巨大，如果不是确定无疑的话，是不能随便下结论的，所以现在必须先找到李志强本人。

　　李志强之前的确也在另一家外卖平台工作过大约半年的时间，之后才转到新平台继续送外卖。

　　这也就跟之前在小区楼下垃圾桶里发现的外卖员的衣服对上了，很可能是他在作案前穿着前平台外卖员的衣服借此来混淆视听，作案以后，为了逃避罪行扔掉了衣服。

　　结合之前李志强的供词，他对黄欣悦有好感也曾经想追求过黄欣悦。

　　黄欣悦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气质中还带着些许的忧郁，跟普通的女孩子尤为不同，确实能一眼就让人记住。

　　我立刻对李志强最近的活动轨迹展开调查。

　　先划分了大致的区域后，再在各个路口的监控视频里找寻李志强的身影。

　　同事也去了李志强的老家。

　　由于疫情的原因，出行并没那么方便快捷，同事在路上也耽搁了一天时间。

　　同事同样没有带回来好消息，李志强没回老家。

　　可他能去哪呢？难不成真的凭空消失了？即使是畏罪潜逃也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现在到处遍布着天眼，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我看视频看的眼睛都疼，也没有放弃。

　　距离真相可能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现在即使有些困难也没法阻挡我找到真相。

　　功夫不负有心人。

　　最终，还是被我找到了李志强的踪影。

　　等我找到李志强的时候，又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原来，他被隔离了。

　　我们见面时，李志强已经结束了隔离，被我第一时间带到了审讯室。

　　「李志强，我们又见面了。」

　　「警察叔叔，听说你一直在找我，是不是案件有新的进展了？」

　　我一直盯着李志强，他从进来到现在表现得都很正常。

　　还挺能装！

　　「为什么失联？」

　　「失联？我只是送外卖的时候遇到了疫情，然后就被隔离了，这不才刚刚隔离结束才出来嘛。」

　　「手机号、 　　「警察叔叔，我可没换啊，这不是打算送完最后一单我就回老家，准备回去相亲了，结果就遇到了疫情封闭了小区。手机号本来就是公司的， 　　解释的倒是合情合理。

　　「真的这么巧？」我板着脸，想看看面对证据他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就是这么巧合，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哪哪都不顺。」

　　李志强叹着气，微微的低着头。

　　我的手边就放着那套外卖员的衣服，李志强也看到了，但是他的目光没有多一刻的停留。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猛地把桌子一拍，「李志强，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12

　　「你这段时间只是利用疫情躲起来，因为黄欣悦的死你心知肚明，你对黄欣悦一直有好感想追求她，但是你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上次你利用黄欣悦和杜娟吵架的空档，先把杜娟劝走了以后借机会进去黄欣悦的家，导致她坠楼。说吧，你到底做了些什么，现在说还来得及，要是你一意孤行到时候证据确凿你说和不说都一样。」

　　李志强听完我说的话有些呆楞，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怎么，被我知道了害怕了？现在知道怕了？可惜晚了！如果你早点自首的话，也许还有机会。还不说？你难道想继续顽抗到底？」

　　话说到这份上，一般人基本都撂了。

　　我们的同事也在做衣服上残留的毛发，皮屑等的DNA比对，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到时候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李志强坐实了犯罪事实，即使他不认罪也一样可以定罪。

　　我是考虑他还有父母要赡养，想给他一个主动交代的机会。

　　「警察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会去伤害黄欣悦啊。我没有，真的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什么也没做啊。」

　　「行，既然你这么一意孤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把那套外卖员的衣服扔过去。

　　「看好了，这套衣服你应该很熟悉，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真的没法再淡定。

　　现在基本已经确定，李志强的嫌疑重大极有可能就是凶手，而且他也有足够的作案动机、时间、机会，可他就是死鸭子嘴硬。

　　「你再冷静的考虑考虑吧，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我瞪着他，「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在外面，杜娟正在看。

　　我走过去，「怎么样，认出来没有？」

　　是我让杜娟过来的，因为那晚只有她见过那个人，她必须来指认凶手。

　　杜娟来了有十几分钟了，可她左看看右看看，显得挺为难。

　　「到底怎么样？」我催促着。

　　「警察同志，应该不是他。」杜娟摇了摇头。

　　「什么叫应该？你要确定到底是不是，而不是给我一个模糊的答案。」

　　「确定，不是他。」

　　杜娟的答案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你怎么确定不是他，之前你不是说看不到他的样子吗？」

　　「我是没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但是那个人的脖子上面有个痦子，他没有，肯定不是他。」

　　我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为什么不早说？」

　　「哦哟，我只是忘记了，刚刚才想起来嘛，凶什么凶哦。」

　　「你确定之前看清楚了，那个人脖子上有个痦子？」

　　「确定的呀，离的这么近，难道我还会看错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哟。」

　　杜娟的证明，否定了李志强是凶手的嫌疑。

　　这时，同事推门进来说比对的结果出来了，衣服上的毛发残留等化验结果说明，衣服不是李志强的，至少他没有穿过。

　　又抓错了？

　　到了这一步，我都快要怀疑人生了。

　　如果不是李志强，那会是谁呢？

　　现在才是真的临门一脚，距离真相只差一个人。

　　凶手是那个第三人应该不会错，如果不是李志强就是有人装成外卖员，找机会接近黄欣悦，也可能碰到杜娟来找茬只是巧合。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人的脖子上有个痦子。

　　可万一痦子也是假的呢？

　　要想证明这一切，还得查出嫌疑人的真实身份才行。

　　13

　　嫌疑人的特征，1、声音有些沙哑，2、脖子上有个黑色的痦子，3、成年男性，身高cm。

　　排除了杜娟、李志强的嫌疑。

　　我有些懊恼，这么久的调查辛苦的付出，结果却换来的是无用功，也同时让我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我决定再回到案发现场，兴许会有所发现。

　　这个案子查到现在，越差越感觉匪夷所思、不同寻常。

　　难道真的像传言说的，黄欣悦是被老太带走的？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根本不信这些灵异的说法。

　　站在黄欣悦坠楼的案发现场，我越发的感觉屋子里寒气逼人。

　　难怪，她喜欢站在这里，原来这里能让人急速冷静下来。

　　我也是猛然间惊醒，可能我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

　　办了这么多案子，早就已经陷入了习惯性的思维里面去了，忘记了许多案件嫌疑越大的可能反而不是真正的嫌疑人。

　　那么，到底我是哪里弄错了呢？

　　接着，我离开了黄欣悦的家，到小区调出了那晚附近所有的监控。

　　同时我调查了所有跟黄欣悦接触过的人，包括投资人，也对他们的活动轨迹进行了比对。

　　一番操作下来，很快我就锁定了目标。

　　从一开始就被我忽略的人，陈翔。

　　同时经过对陈翔信息的采集以及DNA比对，也基本锁定了他的作案嫌疑。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有了实据之后，立刻对陈翔展开突击审讯。

　　很快，陈翔就交代了犯罪事实。

　　原来，陈翔跟黄欣悦因为投资的洽谈接触以后，就一直对黄欣悦有了好感。

　　同时，他也对黄欣悦展开过追求，只是一直被黄欣悦拒绝。

　　陈翔因此怀恨在心，于是在被拒绝多次后假扮成外卖员，并且还给黄欣悦下了单，由他自己送餐上门。

　　不巧的是，他碰到了杜娟上门找茬，然后才有了他给钱让杜鹃离开的一幕。

　　之后，他借机送餐给黄欣悦的机会进去偷走了黄欣悦家中的钥匙，等到黄欣悦吃了外卖后，他重新进去意图侵犯黄欣悦。

　　外卖中有他下的药，黄欣悦当时还未完全昏迷，情急之下到阳台打算呼救，却不小心坠楼身亡。

　　陈翔离开前，把屋子里的脚印全部擦掉，并且很冷静的出门。

　　由于他带着手套，所以并没有留下指纹，也给我们办案取证带来不小的难度。

　　之后他更是第一时间拨打了报警电话，还伪装成是过路的行人，借此来混淆视听。

　　不得不说，陈翔的智商确实很高，如果不是杜娟的出现，可能几乎没有人会想到他才是幕后真凶。

　　只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坏人，终究会伏法。

　　正义，永远不会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