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佩奇身上纹,掌声送给周树人致敬最漂
标题有点噱头噱脑的,不敢太严肃,怕人看到就跑。 鲁迅,姓鲁,名迅,浙江周树人。 这样就很好笑了吧? 我非常喜爱鲁迅,喜爱到什么程度呢,打个比方: 如果鲁迅和林志玲,只让我拥有一个(我的品味上限只到林志玲),我还是会选择鲁迅。 然后跟他坦白:瞒不过您,我确实还会想念林志玲的。 拥有鲁迅有什么好呢?很简单啊,还可以看到他写文章,新的文章。而且作为经纪人,我可以把关——什么文章不能流出去,以免给大家惹麻烦。 鲁迅的文章有那么好看吗?——有。真有。 否则为什么连林志玲都不要了? 鲁迅的文章好看在哪? 那我请问:林志玲好看在哪? 嘁!谁说林志玲好看了?那是你自己的品味。 然也,喜爱鲁迅的文章也是我自己的品味,犯得着告诉你么? 然而这是一篇关于鲁迅的段子,所以又不得不讲。 咦?好像哪里不对啊。 鲁迅的拐弯都是拐得奇崛又不显突兀,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可我这个弯怎么就只看出来油嘴滑舌呢?而且这油嘴还只是一层浅薄的浮油。 难怪我的品味上限只能到林志玲。 我见过无数人一听到“鲁迅”二字就开始背诵那句著名的slogan: 我家门前有两颗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 Holdon!Holdon! 好了好了,我深知您已经get到这位浙江周树人的精髓了。 鲁先生有好多梗。在这个弹幕时代,我们记住并致敬他的最庞大的方式,就是刷梗。 据说不少人都受不了鲁迅的文章,希望它们退出课本。可是我们那时候好像都很喜爱使用他的梗啊。 “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这是写作业又写不下去的时候。 “我到现在终于还是没有见到我的作业——大约它的确在我上学的路上被丢失了。”这是课代表催作业的时候。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课代表向老师汇报你没写作业的时候。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是老师在骂你而你耷拉着脑袋的时候。 其实说出这些玩笑话会有点慌。 五六十年前,是会坐牢的。 四五十年前,是会挨处分的。 就算放到现在,一些敬重鲁迅的人、一些严肃的人,还是会膈应这种轻浮。 如果鲁迅穿越到今天,看到我如此戏谑,会做何感想? 他看了看我的面孔,说道:初出阵的时候,幼稚和浅薄都不要紧,然而也需不断的生长起来才好。(《三闲集.鲁迅译著书目》) 我说:周老师,您看我嫩相,那是我常练太极拳的缘故,其实我已经四十啦,比您小不了多少呢呵呵。 周老师一看我,这一看,脸是严肃的,他的眼皮往下一放,向着我这边看着:倘无才能,可寻点小事情过活,万不可去做空头评论家。(《野草.死》) 我有点后悔并想念林志玲了。 想用一句陕西话表达鲁迅给我的的感受:美滴恨! 美有两重,一是长滴美,二是写滴美。 至于政治合拍、思想深邃、万夫指孺子牛什么的,且丢开不论。 我说鲁迅长得美,你能消化得住吗? 不是玩笑。鲁迅就是一位美男子。不是现在说的花样美男。 看看!看看!美不美?美不美? what!你说不美?! 你比不上他凭什么说他!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你这是带属性评论!心疼我家周老师! 最好的相貌是怎样的? 是心相合一。心是怎样的,脸就是怎样的。真实即美。当然前提是心不能丑恶。 周老师并非不修边幅的人,他也会刮他的面皮,理他的头发,并亲自修理他的胡须。他其实还是很讲究的。 尤其胡须,周老师总是“时常剪剪”(《坟.说胡须》),否则哪有那么有型呢。 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是不是很自信?但是一点不嚣张。 是不是很酷?但又带着那么一乃乃的慈祥。 是不是很冷静?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总觉得有一点点的戏谑和无厘头在里头。难道是我错觉? 是不是很刚直?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总觉得又有风流倜傥的味道在里头。 我们总说大明星一上台,就有一股“气场”什么的。 对,就是气场。 周老师有个朋友兼作家叫许寿裳的,他是这么说的: 鲁迅的身材并不见高,额角开展,颧骨微高,双目澄清如水精,目光炯炯而带着幽郁,一望而知为悲悯善感之人…… 看看周老师和大剧作家萧伯纳的合影吧。 萧伯纳来上海访问,在宋庆龄家做客,蔡元培派汽车来请鲁迅过去一起玩。 鲁迅写道:有这样的要去见一见,那就见一见吧。(《南腔北调集.看萧和看萧的人们》) 是不是很吊? 萧伯纳是个有眼力的人,他对鲁迅说:你真漂亮。 鲁迅自然不客气:我老了恐怕会更漂亮。 但是晚上回家在日记里,又谦虚起来了:并排一站,我就觉得自己的矮小了。(《鲁迅日记.年2月17日》) 我家周老师是不是既漂亮又可爱? 我们有时候喷一些明星没有文化,徒有其表。 可是有文化又怎样?就真正地好看起来了? 有文化但又透出人渣味道的人没见过吗?少吗? 周老师有没有文化,当然有,极其有。 不单单是漂亮的散文,坏脾气的杂文,更有奇崛的中短篇小说,更更有史学、文学、文史、美术、生物、地质、科幻、童话……的专著和译著。 那时候极崇拜他的作家萧红甚至捧他为“旷代的全智者”。 但这些富裕的文化,对于周老师而言,没有一点没有一句是矫饰和赘饰,统统都是融在了他的生命和理想里头,都是他赞赏的自由和真美,都是他所渴望的“肩着黑暗的闸门,把他们送到光明的地方去”。(《坟.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 现在那些看得懂的打水漂般的矫情,和看不懂的逢迎图谋的学术,满本都写着两个字“讨厌”。 在这种讨厌的映衬下,本来就足够漂亮的周老师,简直就是美若天仙了。 第一次读到周老师,就被他“反差酷”的写法给镇住了: 其中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朝花夕拾.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呐喊.孔乙己》) 大约是怀着嫉妒吧,——那简直是一定的。(《坟.论雷峰塔的倒掉》) 我觉得青春期的孩子没理由不喜欢鲁迅啊,哪怕是学渣型太保型的。当老师对你痛心疾首之时,你羁傲抖动的大腿,和梗着的脖子,在通感效果上,难道不就是等同于周老师的这种“谁也不服、谁都必须服”的副词倔强用法吗。 又被他“葬爱家族”的暗黑写法给迷住了: 我以这一丛野草,在明与暗,生与死,过去与未来之际,献于友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之前作证。(《野草.题辞》) 微风早经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铜丝。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气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周围便都是死一般静。(《呐喊.药》) 什么“别在我坟前哭,脏了我轮回的路”,什么“如果爱,请深爱;如不爱,请离开”,麻烦多读读周伯伯的文章,学个皮毛,也能秒K村头的“兰陵三少”组合。 又被他“霸道总裁”的粗暴写法给酥了: 我家门前有两颗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野草.秋夜》)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朝花夕拾.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一边说“不必说”,一边又强硬地美美地细说,就好比粗鲁地将你壁咚,又用细长的眼睛眯起来温柔地望向你…… 总之都是酷,狂拽酷炫吊炸天。 而且形成了一个独特的语文教学知识点: 鲁迅就能这么写,你们不行!!! 这些都是课本上的。 从此妾心向郎心。 周老师是学过医的,而且学得其实还不错,并非他谦虚的“分数在六十分以上”。(《朝花夕拾.藤野先生》) 他便伸开臂膊,从单四嫂子的乳房和孩子之间,直伸下去,抱去了孩子。单四嫂子便觉乳房上发了一条热,刹时间直热到脸上和耳根。(《呐喊.明天》) 作为学过藤野先生的《神经学》的一个中上等的医学生,周老师深知乳房内侧皮肤的交感神经节密布,以及神经是如何传达触感信息的。 这种貌似轻描淡写的一写,里头的认真和讲究,可不是那些专写闺阁粉脂的网红写手所能懂的。 我那时就没有看得分明;仅知道她已经允许我了。但也还仿佛记得她脸色变成青白,后来又渐渐转作绯红,——没有见过,也没有再见的绯红;孩子似的眼里射出悲喜,但是夹着惊疑的光,虽然力避我的视线,张皇的似乎要破窗飞去。(《彷徨.伤逝》) 这种中国式的初恋告白的真切白描,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我只看到许多的假话屁话矫情话,自己哄自己流泪的蠢戏。 周老师也算一个大吃货了。 “一斤绍酒。——菜?十个油豆腐,辣酱要多!”(《彷徨.在酒楼上》) 夜里睡不着,又计画着明天吃辣子鸡,又怕和前回吃过的那一碟做得不一样,愈加睡不着了。(《集外集.音乐》) 于是我便决意访问连殳去,顺便在街上买了一瓶烧酒,两包花生米,两个熏鱼头。(《彷徨.孤独者》) 每次看到这些吃话,我都要在沉郁的气氛中,流起哈喇子。 至于说什么细腻和浪漫,现在对好男人的共识标准之一,周老师也绝不稀缺。 他手里捧着一盘小巧玲珑的松树,翠绿、苍劲,孤傲、沉郁,有似他的个性,轻轻的放在我床边的小桌子上。(《欣慰的纪念.鲁迅先生与海婴》——许广平(鲁迅妻子)) “红上衣要配红裙子,不然就是黑裙子,咖啡色的不行,这两种颜色放在一起浑浊。”(《回忆鲁迅先生》——萧红) 我这回的教鞭,系特别定做,是以木棒,端有一绳,略仿马鞭格式,为专打你这“害群之马”之用。(《鲁迅书信》——写给他的学生兼爱人许广平,是不是很变态?) 还有另一种浪漫,在周老师的散文和小说中几乎随处可见,处处都能美妙到你的骨髓里。忍不住copy来一大段我们熟知的: “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的吹来;月色便朦胧在这水气里。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的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却还以为船慢…… 那声音大概是横笛,宛转,悠扬,使我的心也沉静,然而又自失起来,觉得要和他弥散在含着豆麦蕴藻之香的夜气里。”(《呐喊.社戏》) 这里头有白描、绘画、音乐、心理的通融的享受,它会彻底地将你打入周老师的悲喜剧的幕布底下,只是一心地观读与冥想…… 一直到老师打断你的冥想,并提出一个问题: 为什么说“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 老师从第一排第一个人开始问起,并给每个人的答案打分:〇分。 一直到我,〇分终结者——20分! 我只是激动得脸色变成青白,后来又渐渐绯红,张皇的似乎要破窗飞去。 别问我答案。忘了。 周老师和天下的好老师一样,一定须有一个特点:好玩! 柿霜糖治溃疡有奇效,友人送了一斤。先吃上半斤——哎呀,剩下留着下次生病吃——真好吃,再吃点。(《鲁迅日记》) 我父亲无可奈何时,就用他的空香烟罐扔出去。这么一响,就把猫吓走了。可是一不扔,猫又来了。那时候,我就赶紧跑下去,到院子里把空罐拿回来,送到二楼交给我父亲,输送“炮弹”。(《我的父亲鲁迅》,周海婴) 笑时眼角上的几条小皱纹,很是可爱。(《回忆鲁迅》,郁达夫) 周老师有一首调皮的诗,我喜欢到几乎可以背下来: 《我的失恋》 我的所爱在山腰; 想去寻她山太高, 低头无法泪沾袍。 爱人赠我百蝶巾; 回她什么:猫头鹰。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心惊。 我的所爱在闹市; 想去寻她人拥挤, 仰头无法泪沾耳。 爱人赠我双燕图; 回她什么:冰糖壶卢。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糊涂。 我的所爱在河滨; 想去寻她河水深, 歪头无法泪沾襟。 爱人赠我金表索; 回她什么:发汗药。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神经衰弱。 我的所爱在豪家; 想去寻她兮没有汽车, 摇头无法泪如麻。 爱人赠我玫瑰花; 回她什么:赤练蛇。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由她去罢。 周老师解释说:不过是三段打油诗,题作《我的失恋》,是看见当时“阿呀,阿唷,我要死了”这类的失恋诗盛行,故意做一首“由她去罢”收场的东西,开开玩笑的。(《三闲集·我和语丝的始终》) 周老师对“阿呀阿唷”的不屑和戏谑,惹怒了“阿呀阿唷派”的高级人士,一个叫做徐志摩的年轻人。 鲁迅先生的作品,说来大不敬得很,我拜读过很少……他平常零星的东西,我即使看也等于白看,没有看进去或是没有看懂。(《晨报副刊》,徐志摩,年) 周老师当然不会客气了,他本来就不是客气的人: 可是他的文章,我看过了就放进了应该去的地方。(《华盖集续编.无花的蔷薇》) 什么地方?自然是垃圾桶了。 在我们现在这个时间和时代,生命的体验已经大大不同了,我们更愿意在徐志摩似的诗句中找到温柔的慰藉,甚至可能连徐先生都无法按摩我们的钝感神经了。 在文言和白话交棒的间刻,那种透着苦咖啡的涩重的字句和文风,是没有多少人愿意细细地咂品了。 那种刀剑森森的阵仗,绝不宽恕的刚硬,不仅为温柔而作的温柔,也确实有点与现时的花团锦簇与温柔富贵格格不入。 你说你的美,我们有我们层出不穷的美,疲于应付的美,足以圆融我们生命的美。 当然,人各有志,人各有爱。 你有你的偶像,你为他疯狂。 我有我的老师,我为他打call。 小猪佩奇身上纹,掌声送给周树人! 文章来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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