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旧事23消失的家庭
北京重点雀斑医院 http://pf.39.net/bdfyy/dbfzl/211210/10057595.html 写新疆的文章很多,一般会写 风在芨芨草尖上吹响唿哨 写奔驰的骏马、辽阔的草原 美丽的姑娘、纯真的爱情 写牧民的毡房、坚定的边防战士 写哈萨克的阿肯之歌 一往无前翻滚的麦浪、鲜艳的野玫瑰花 以及大河,山谷、牛羊,月光 比月光还凉的雪 绝对没有人敢写 那个,点燃炸药包 炸死亲爹的杀人青年 那青年的性子真烈 他用粉身碎骨,炸了一下畸形时代 北风呼啸,天寒地冻。大雪覆盖了冬季的黑暗,鞭炮声稀稀拉拉。 年的除夕之夜,李幸福彻夜难眠,童心在鞭炮的声音中炸响出许多理想。无眠的李幸福躺在床上,翻了一下身子,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墙拐角上的一只蜘蛛。借着微弱的炉火之光,李幸福看清楚了,蜘蛛口咬着一根细丝,悬在一张网上,看着看着,时光跨过了大年初一,进入深夜。要是以前,这个时间李幸福早躺在梦乡之中,但一想明天就能和小朋友们一起上山滑爬犁,就兴奋得睡不着。 月亮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狼的嚎叫也已经消失在寂静的夜空。李幸福正想象着明天从高高的雪山上滑下时风雪迎面而来的爽快,突然听到一阵阵女人的呻吟从母亲那边传来,他心头一紧,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李幸福家人丁不旺,家里只有父母和他三人。住在兵团某团九连。连队所有的房子都是一排一排,像一个模子扣出来的,每家只有一间,一排房子有十二家。连里房子的墙都是干打垒的。李幸福床是紧挨着火炉搭建的一个铺,他和爸妈的床是用一层薄薄的土块隔离起来,虽然都在一个房间里,以前李幸福每天睡得很早,起得很早,睡得又死,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同。今夜无眠,突然听到母亲的呻吟,李幸福头上的毛都竖了起来。王幸福竖起耳朵细听,听见劈劈叭叭地木板打肉的声音,而母亲的呻吟越来越大,几乎成了呼叫,在呼叫中,李幸福听到父亲那踢破的嗓子里在不停地骂着:“骚情的,我让你这个pg这么白嫩!我让你的lz这么骚情!你快一点,今天我让骚情的尝尝我的厉害。” 呀!爸爸打妈妈了。李幸福一下子明白了隔壁张柱子常常讥笑自己那句话的意思:“公狗咬母狗天天叫”。李幸福心里一紧,跳下了床,绕过火炉,拉开那个薄薄的门帘,猛然间,一幕让他永生难忘的画面一下定格在他幼小的心灵之中:在昏暗的灯光下,李幸福看见他的父亲,一个魁梧的男人站在床边,脖子上和脸上的筋暴突出来,正挥动着一个竹片,不停地抽打着他的母亲,而母亲跪在床上,翘着她那硕大而雪白的pg,任凭父亲的抽打,每打一下,李幸福的母亲就会呻吟一声,身子还在不停地扭曲着,显得非常痛苦。 李幸福不顾一切,冲了上去,抓住他父亲挥动的竹片,牙齿咬得紧紧的,恶狠狠地盯住他父亲。他的母亲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李幸福,连忙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这时的李幸福发现,他的母亲并没有流泪,脸上却充满着喜悦和惊讶。 李幸福正在纳闷的时候,他的父亲巨大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他的pg上,然后父亲用右胳膊一夹,把李幸福甩到了李幸福睡的小床上,并怒气冲冲威胁李幸福:“不许过来,再过来我打断你的腿!” 年的大年初一,李幸福彻夜未眠。他听见了一声母亲长长地叹息,不多一会就传来他父亲既有节奏又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了。 清晨,新的一年的太阳如期而至。李幸福的父亲做饭时,看见李幸福那双红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原来的一尘不染的双眸中多一种仇恨和冷凝,李幸福的父亲心里一凉,一种不祥的预兆挤进他的大脑,砰砰作响。 李幸福的父亲叫李福顺,李幸福的母亲叫陈诗诗,李福顺老家在甘肃农村,从小就没有读过什么书,属于苦大仇深的那种贫苦的人,由于小时候得麻疹没有及时治疗,落下一脸麻子,在家乡的时候就有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李麻子。李麻子身高一米七八,由于长期劳作,身上堆砌起一块一块的疙瘩肉,是刚毅的男人。在解放战争时期,李福顺参加了中国解放军,进入新疆。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一野一兵团的一个老兵,他服从部队领导的安排,来到中苏边境上屯垦边疆,过起半兵半农的生活,如果不打仗,他和战友们的任务就是种田;如果打仗,他们的任务就是像军人一样去打仗。李福顺对自己的人生非常满意,对新社会更加满意,如果不是在新时代,现在的他可能还给地主放羊放牛呢。没有新时代,他就不可能娶上像鲜花一样的陈诗诗。 陈诗诗来新疆之前是大上海一花巷名牌烟花女子,长得楚楚动人,风情万种,对男人所产生的魅力经过了专业化的训练,对于李福顺来讲,如果不是参军打仗,他见都见不到这么美的女人,更不要说能娶上这样的女人。红颜多薄命,解放前由于的陈诗诗家庭出生贫寒,为了抵债,她被卖到上海烟花柳巷忆春院,没想到她的纯朴和美丽与那些醉生梦死、认钱不认人的烟花们相比,有着绝对优势,稍加训练,就成了柳巷中一枝名花。 陈诗诗的美不仅让忆春院老板腰里鼓满了钱,也让忆春院的小姐妹感慨万千:“陈诗诗真是因祸得福了,如果她不到我们大上海,她必定是默默无闻,嫁个男人,生儿育女,人生平淡无奇。现在她可是大名鼎鼎了,大上海这里才是她这种美人施展才能的天堂。” 陈诗诗进入忆春院的第二个年头,中国人民解放军就解放了上海,开始对忆春院等所有的烟花女子进行了“革命性”改造。尽管烟花女子对新时代的生活很不适应,被强制劳动,但是对于她们来讲,她们抗拒不了时代的推动力量。也有拒绝改造的,被政府毫不留情地就地正法,留下来的在年,押解到中国西部改造,给她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按照个人愿意的原则,陈诗诗进入了李福顺的生活之中。 其实,陈诗诗开始并没有把满脸麻子的李福顺放在眼里,在她接触的男人中什么样的男人都有,但是没有满脸麻子的男人。李福顺睡觉打呼噜,生活习惯更让她受不了,然而在一切唯成分论的时代,除了像李麻子这样的男人谁会要她这样曾经有过不光彩历史的女人呢?平心而论,李福顺还是非常能干的,家里的活儿基本上全包揽了,外面的重活除了组织安排,李福顺一般是不会让陈诗诗碰一下的。渐渐地,陈诗诗对李福顺有了一种感激之情。虽然没有感觉,但陈诗诗对于李福顺那点男人基本的要求应付得绰绰有余,李福顺每次也是草草了事,并开花结果,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陈诗诗生下了李幸福。 九连紧紧挨着中苏边境。除了开会,种地,李福顺和他的战友们并没有什么娱乐。因为没有电灯,李福顺总是早早地睡在床上,等待陈诗诗。 在禁欲时代,李福顺特别放心陈诗诗,并为有一个美丽漂亮的妻子感到欣慰,因为他的妻子是九连最美丽的。不管在草原、麦田,还是牛圈、苜蓿地,陈诗诗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是闪光点。 其实,没有多少学识的李福顺并不知道,绝对的禁欲教育是针对社会的底层的,而不是针对权利人的,或者说对权力无效。在连队上,连长就是权力,九连连长张铁柱曾在暗地里向陈诗诗表示过,他喜欢陈诗诗。有一天,张连长把陈诗诗叫到连部办公室,拉着陈诗诗的手许诺,只要陈诗诗和自己好,就让陈诗诗在连部打扫厕所。扫厕所?这可是连里最轻松的工作了,其他的活都很重。比如修水库、割麦子、修路等等,都是重劳力活,需要肩挑人扛,连里一些女人承受不了这种和高强体力劳动,主动讨好张连长,甚至以身相许就是为了换这个工种。而扫厕所的活一般都是连长夫人才有幸担当的。 陈诗诗拒绝张连长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陈诗诗的活儿有其丈夫李福顺帮助干就行了,她已经对男人没有什么兴趣了。对于陈诗诗的拒绝,张连长开始是迷惑不解,然后在心里自我安慰:“一个烟花女人有什么了不起,太脏。”终于,陈诗诗被张连长“发配”干最重的活——挑大粪。然而这些活也在李福顺的关怀和帮助下咬着牙扛了过去。 岁月在一天天流逝,陈诗诗也在风吹雨打中渐渐苍老,由于长期的厮守,李福顺心里越来越看重陈诗诗,但是也越来越没有了性趣,尽管陈诗诗使出百般花样,李福顺从心理上已经抗拒了陈诗诗,而陈诗诗也更加冷淡。 李幸福六岁生日那天晚上,李福顺出去玩牌很晚都没有回来,一直等待给孩子过生日的陈诗诗十分生气。李福顺回家后,陈诗诗就开始絮叨,这更是给输了钱的李福顺火上浇油,李福顺随手拿起一块竹板,把陈诗诗按在床上狠狠的一阵痛打,陈诗诗并没有吼叫,轻轻的呻吟起来,这种呻吟声柔化了李福顺的怒火,李福顺开始心疼起来陈诗诗,他把陈诗诗一把抱在怀中,啜泣掉陈诗诗眼角的泪水:“你痛吗?打伤了没有?”,“你看嘛”。 李福顺轻轻地扒开陈诗诗的裤子,那白皙的臀部印下条条血痕,李福顺用嘴轻轻地啜吸了一下血痕,陈诗诗突然有了莫名其妙的快感,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渐渐地使李福顺身体硬朗起来,李福顺迫不及待地融入了陈诗诗,陈诗诗呻吟声越来越大,李福顺身体里一股热浪汹涌,从来未有的感觉之后,李福顺大喊了一声:“太骚情了。” 暴风雨之后,陈诗诗依偎着李福顺的怀中,双颊露出了少女的红霞,她喃喃地说:“你让我今天才成为了真正的女人。我真幸福!” 随后的日子里,李福顺的家经常传出竹板打击肉体发出的呼唤。 受虐也是一种幸福!儿童李幸福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快乐和幸福。受虐在李幸福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李福顺和陈诗诗无法能向李幸福说明其中的欢乐与幸福。 隔壁的同学张柱子时常用大人的腔调:“你妈妈天天挨吗?”、“你爸爸真是畜生”来取笑李幸福。 “杀死这个骚情的”李幸福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宏大”的目标,这种目标终于在他结束自己人生的时候实现了。 李幸福以连队第一名的成绩顺利地考上了团中学,中学时代,他就很少回家,但在那学习成绩并不是学生价值体现的年代,李幸福把过多的精力用于热爱劳动,助人为乐,在初三就成为团中学红卫兵大队长。如果按学校的评价体系,李幸福绝对是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 由于文化大革命没有高考制度,上完高中的李幸福上山下乡,走进农村那片广阔的天地。在修水库时候,他学会了爆破技术。那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技术,就是把一个雷管插在火药中,点燃后就会爆炸。 工作后,李幸福一直没有回过家里,陈诗诗非常想念孩子,还给他写了很多封信,李幸福总是推辞,不愿回家。李幸福工作的第一个春节就在农村的土房里孤零零地过去了,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几声狗叫声,他自己买了一点芹菜和一斤肉,包了一顿肉饺子,李幸福在孤独和无聊中度过了生命的最后一个春节。 李幸福的父母一直在纳闷,李幸福为什么不愿意回到自己的家呢? 年冬季,王新富工作的第2个春节马上就要到了,再也忍受不住的孤独和寂寞的李幸福,在许多人的劝说下终于回到九连,准备过春节,他顺便还带回了一些炸药,雷管,导火索,看见这些东西,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陈诗诗的脑海中,她把李幸福带回来的炸药甩到柴火垛上,可是被李幸福发现后又捡了回来,因为这是李幸福唯一可以在伙伴们面前所耀跃的东西,他将这些东西用绿军包装起,藏了起来。 新疆西北部的冬季是非常寒冷的,已零下三十度。大雪覆盖了整个巴尔鲁克山,鸟儿和野鸡、野鸽跑到有人烟的地方觅食,邻居张柱子乘机在门前的雪地上撒上一点麦子和黄豆,在黄豆上面撑上一个大筐子,撑杆上绑着一条绳子,张柱子手牵着绳子,躲在家里,等到鸟儿进入筐下,把绳子一拉,鸟儿就被扣进去了。 张柱子的爸爸也是这方面的高手,离春节还有三天,张柱子的爸爸捕了一些鸟和一只野鸡,请邻居们解解馋。李福顺肚子里很久没有进过荦食了,就美美地多吃了几口,酒也喝得有点过量,陈诗诗把他从窗口张柱子家扶出来的时候,脚下一滑,重重地摔了一个大跟头,许多连队战士看见这场景,哈哈大笑:“老王,今天晚上不要把响声搞得太大,哈哈!”陈诗诗的脸一下就涨红了,已经高大魁梧的李幸福看见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在众人面前出洋相,把门一丢,跑到雪地之中。 天色渐晚,北风呼啸,天空中斜撒着雪花,打在人的脸上冰痛冰痛的。 李幸福把自己裹进了绿军大衣之中,矗立在雪地之中目光极远,雪地辽阔,巴尔鲁克山原驰蜡象,李幸福高声吟唱了一句《沁园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随后,李幸福叹了一声“俱住矣”,一种青春的激荡在他的血脉中嘭嘭喧嚣。李幸福胸膛里突然涌起了“砸烂一个旧世界,创造一个新世界”的信念,尽管李幸福矗立在在中国最偏僻、最遥远的角落。 李幸福无比孤独,比他一个人在那偏远的农村过年还孤独,他想起了她的同学马翠花,曾经一个暗恋他的女孩子,也是在九连里和他一起上初中上高中的同学,他曾经拒绝过马翠花的爱恋。他一想起她的爸爸妈妈那天晚上的情景,他就觉得女人男人的恶心。然而在他最孤独的时候,他还是想到了马翠花。 走走停停,李幸福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马翠花的家,李幸福磨磨唧唧,鼓起勇气敲响了马翠花的门。打开门的马翠花足足惊讶了一分钟。马翠花涨红着脸蛋把李幸福请进了家门,家里就马翠花一个人,他的爸妈和兄弟姐妹们已经回甘肃老家去过年了。惊慌失措的马翠花看见李幸福失魂落魄的样子,把过年的东西全部端了上来,马翠花紧紧挨着李幸福坐了下来,让李幸福很不自在,李幸福提议把同学们能叫来的都叫来,马翠花欣然答应了。 半小时后,同学们陆续来了,张柱子也来了,他们一看见李幸福第一个来到,都感到惊讶,同学相互问候之后,马翠花炒了几个自己拿手的下酒菜,摆起了桌子,同学们畅饮起来。张柱子早熟,他乘着酒兴敞开了调侃李幸福话题:今天你爸爸喝多了是不是,平时他话不多,今天他的话特别多,他竟然说,他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打他老婆的pg,很多人不解,为什么打老婆的pg就那么幸福,他并没有什么羞涩感,而且自豪地告诉别人,打老婆的pg就是搞那事的时候撒的“味精”,味道好极了。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一直以“团结”同学最好、从不和同学红脸的原红卫兵大队长李幸福没有等张柱子继续说完,像狼一样扑向张柱子一动拳打脚踢,同学们急忙把他们两个拉开,张柱子很委屈地解释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你爸爸就是这样说的吗? 李幸福一声不吭,拿起酒瓶把剩下的大半瓶子酒全部喝光了。十分钟后,李幸福像烂泥一样醉倒在马翠花家的桌下。 李幸福醒来时,已经是清晨八点多钟了,他发现马翠花合衣躺在了自己的身边,其他的同学都躺在另一个床上,李幸福一把把马翠花推开,踉踉跄跄走回了家。 李幸福悄悄地打开了家门,没有脱衣就躺在了床上,脑袋像炸裂了一样,短暂而又平淡的生活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回荡,他懊恼自己为什么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里,他恨透了他的父亲李福顺。 土墙那边开始有响动了,先是陈诗诗的埋怨,埋怨之后李福顺哀求陈诗诗“来一次”,随后就听到噼噼啪啪的声音,接着是陈诗诗的呻吟:“唉呀!你这个死不了的!” 听见陈诗诗的呻吟声,李幸福脑袋一下又炸裂起来。 “畜生,我非杀了你这个畜生呢!”李幸福怒吼起来。 土墙那边的呻吟突然停止了,传来是陈诗诗充满着母爱的声音:“幸福,你回来了,你昨天上哪里去了?你说谁是畜生?” “就是那个打人的畜生,他每天都这样打你吗?你为什么不反抗,妈,他为什么要打你?” “狗日的,你还管老子事,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你再不给老子闭嘴,老子打断你的腿。”李福顺高高在上地训斥儿子。 “如果你再敢动我妈一指头,我就杀了你。”李幸福毫不示弱地嗥叫一声,把陈诗诗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狗日的,如果你不杀了我,你就不是我的种”。 “你等着!”李幸福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嘴唇都咬破了。 李福顺并不知道他那句赌气的话成了自己生命结束的宣言。等到李福顺出去串门的时候,李幸福穿上从来舍不得穿的那件母亲在他十九岁生日的时候给他买的黄军装,把自己所带的炸药和雷管全部拿出来,并且熟练地包装好,放在他带回来的绿军包里,并在炸药装上雷管,雷管上插上导火索,踢开家门,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李幸福终于找到了李福顺。父亲李福顺正惬意地站在一堆柴火垛旁,挺直了腰板,在雪白的地上洒尿,那热乎乎的尿液在皓白的雪地中留下了一个淡黄色的“人”字。李福顺正陶醉在自己洒的尿所创造字形中,听到脚步声,便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李幸福。 “我儿,你也想撒尿?”李福顺在明显地讨好李幸福。 李幸福一声不吭地走进了李福顺,把装满炸药的绿军包挂在胸前,然后拉燃导火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李福顺。李福顺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声巨响,李福顺和他的儿子李幸福粉身碎骨。 剧烈的爆炸声震动了整个九连。最先看到残不忍睹景象的是陈诗诗: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洁白的冬季雪野,房顶上、柴火垛上、古老的树杈上、以及那口老井辘轳的摇把上挂着鲜红的肉丝和衣服碎片。看见那件已经没有袖子的崭新的黄军装的碎片,陈诗诗一吓晕了过去。 两天后,在连部食堂里,张连长在李福顺的追悼会上宣布了李福顺为烈士,李幸福为杀人犯和破坏社会主义的坏分子。因为没有完整的尸体,连队只好把李福顺父子的身体碎片捡了起来,合葬在中苏边境的巴尔鲁克山下。 陈诗诗疯了,九连的人常常会听到陈诗诗凄惨的哭声:“儿啊!你的爸爸李福顺是我最爱的人,你爸爸打我,那是我人生最幸福的,你怎么这么傻呀!他可是你的亲生爸爸呀!” 五年之后,陈诗诗病逝。许多年以后,苏联解体,中国实现了市场经济,人们开始游离在中国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大转轨的浪潮中,渐渐淡忘了李幸福和李福顺,然而,那座长满芨芨草的老坟依然矗立在巴尔鲁克山下,冷冷戚戚的。 ▌延伸阅读▌—————— 我对新疆说,我曾是兵团人(万兵团人转) 新疆旧事2——北京号死亡之谜(读这篇文章让你认识一个时代,认识一类人) 新疆旧事3——狗娃(细读后或许你能诠释人性) 新疆旧事4——风的方向(读读,风或许能触及你的灵魂) 新疆旧事5——淫祸(文中还有温州和福州的故事) 新疆旧事6——牛粪生烟(汉族与哈萨克美丽女孩的爱情故事) 新疆旧事7——荒原之夜(讲述一个你没有遇到过的经历) 新疆旧事8——库子别克(讲述一个抓苏修特务的哈萨克人) 新疆旧事9——雪盲(四个小学生是怎样打死狗熊的?) 新疆旧事10——这世上,总有一些“骊歌”芳华永远(真人真名真相片) 新疆旧事11——舌尖上的回忆(你享受过黑加仑、卡瓦斯吗?) 新疆旧事12——流泪的白杨(故乡宣传片里却丢失了那颗白杨) 新疆往事13 我亲历了年的黑社会之战,凶残而爆烈你, 新疆旧事14-吉克隽逸的《故乡》让人想起故乡的野牡丹 新疆旧事15-拯救兵团战友 新疆旧事16-他在乌鲁木齐还好吗?《拯救》2 新疆旧事17 去日本留学的美人至今未婚 新疆旧事18 变色龙与古巴糖(60-70年代的记忆) 新疆旧事19 血尿(上) 新疆旧事19 血尿(中) 新疆旧事19 血尿(下)走出故乡 达因苏的春天 蝎子草 秋天孤独的博弈者(新边塞主义散文二.文革片段记忆) 孤烟 以苍凉的名义 新疆旧事20 塔尔巴哈台山顶的狂飙 故乡颂!新疆游子之歌 新疆旧事 你在那边还好吗?——给仙去的同学一封信 新疆旧事22 开坦克打野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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